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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武俠]虎威闯江湖(全本)-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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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牢中会母

孟巧娥不由双目垂泪,哽咽道:“儿啊!你果然练成绝艺回来了!娘受的苦也有了代价。好,娘就跟你走吧!”

在她怀中的李小虎,奇怪问道:“娘,昨天你见了虎儿,怎么没掉一滴眼泪,今儿是怎么啦!”

孟巧蛾抱著地站起身来,也拉李玉虎起身,笑道:“咳!看到你这副可爱小模样,即让人心生怜爱,会不由自主想保护你,哪会……”

李小虎一跃下地,道:“看来,人不能长不大的,否则,本领再强,也难以取得别人信任!”

李玉虎扶著老娘臂膀,伸手拍拍小虎的头顶,笑道:“怎么?你还想长大一点吗?”

李小虎望望身边的方文琳,摇头笑道:“不必,我这样子和琳儿很配,长大就麻烦了!”

说著,拉了方文琳抢先出去,又道:“去,咱们去找徐大钊去!”

两小在前带路,飘越过两重屋脊,来到九门提督徐大钊的卧房。

那是一栋二层楼房,门口四周都有带刀兵勇守护。但四人行动太快,迅如一阵飘风,即使打从兵勇面前走过,他们也只能感觉到一阵轻风,却看不清人影。

小虎毫不迟疑的飘上二楼,推开阳台上的房门,脆声叫道:“徐提督,客人来啦!还睡懒觉吗?”

那九门提督徐大钊,上半夜刚刚玩过一个丫头,此时熟睡如死,这时突被一阵脆语惊醒,迷迷糊糊的道:“小红,什么客人啊!先请他书房坐坐,本督马上就来!”

李玉虎搀扶著孟巧娥,早已跟踪而入,在靠窗椅子上坐下。方文琳在小虎示意下,点亮灯火。小虎上前把帐子挂起,将尚在被窝中的九门提督一把提了出来,脆声道:“不必去书房啦!咱们……”

一语未完,发现徐大钊全身一丝不挂,胯下不文之物如蚕,一览无遗,不由改口脆声骂道:“真该死,脱这么光干什么!”

手一松,已将徐大钊丢在地上。

徐大钊吃门口灌入的冷风一吹,人已清醒,斜跌在地板上,更是吃了惊,抬头一瞧,面前站著个十岁幼童,一脸顽皮样,不由怒叱道:“大胆顽童,敢闯入本督私室……”

小虎小手一挥,给他一个耳光,脆声骂道:“谁是顽童?还不乖乖穿上裤子,等小爷、大爷、老娘问话!”

说话间,小手一招,已将徐大钊脱在地上的内裤招到手中,丢在他面前!

徐大钊被他一掌打得眼冒金星,头脑一昏,已有些迷糊起来,加上腊月天,天寒地冻,房门口阵阵寒风不停灌进来,实在有些吃不消,一见裤子落地,心中一动,不但一把抢过穿上,更且跪起身来,一手扶床,想要站起身子,还想去穿别的衣服!

哪知李小虎小手一挥,切在他扶床手臂之上,一阵巨痛,手臂如折,哪里还能站得起来。

李小虎退后三步,脆声道:“对,就这么跪著吧!这位夫人你认得吧?”

徐大钊这时才看清,房里原来还有别人。一见孟巧娥与李玉虎大刺剌坐在椅子上,不由一惊,怒道:“原来是你这贱妇,勾结刺客行刺本督,来人哪!”

外边守卫的兵勇听到人声之初,已知大事不好,立即拉动警铃,通知了府中班房。而值班的两名捕快,一面急速赶来,一面也著人通知总捕头。

此时正好赶到,双双一跃登楼,扑入房中,双刀一举,已向背对门外的李小虎头上劈去。

做捕快者一向阴险,刀劈出去,口中才打招呼,道:“大胆刺客,看刀!”

孟巧娥大吃一惊,挺腰起身,道:“虎儿小心……”

李玉虎、方文琳均能与小虎心意想通,也知道这等顽铁难以伤他,所以毫不在意,李玉虎反而一伸手把老娘按住。

只听得“当”的一响,两刀同时砍中小虎头顶,他的小脑袋非但没伤,执刀的两人反被震得虎口裂开,两把刀刀口倒卷,“唿”的一声,反向那两人面门弹去。

那两人虎口已裂,握刀不住,反弹之力又大又快,哪里能躲得过,眼看就要被刀背砍中头脸,李小虎忽然回身,小手一抓,已把两刀抓去。

只见他双手一合,三两下已把那两柄重有二十多斤的钢刀,揉面一般揉成了一个大铁球!“咚”的一声,丢在地板上,却把地板打了个大洞,铁球掉到楼下去了!

徐大钊大惊之馀,鼻翅连耸,忽然目闪凶光,趁著小虎回身面对捕快时,背对著他,双臂一张,将李小虎连臂膀一齐抱住,扭头张口,露出一排森森撩牙,直向小虎的后颈“大椎穴”咬去。

李玉虎心头一跳,忽有惊兆,小虎自然也已惊觉,陡地由他背后突闪现一片金光,反向徐大钊全身罩下,眨眼间,透体而过,一阵凄厉之极的惨号陡然响起,声震瓦宇。不过才叫了半声,金光忽然变成一个圆球,声音陡被阻断,叫声也自中止。

不过这半声惨叫,仍把大家吓了一跳,连九门提督徐大钊本人也吓得全身发软,不由自主的放开小虎,跌坐地上。

众人只见那一片金光圆球之中,正有一个赤红的血影,左撞右突,想要出来。

李玉虎俊目放光,沈声道:“阁下是何方神圣?为何借寓于九门提督体内!”

方文琳面目变色,退到李小虎身旁,道:“这是血魔,可千万不要放它出来!”

两捕快此时也吓得心惊胆战,傻怔怔退后三步,目瞪口呆,已忘了本身的任务!

只见那“血魔”陡然镇定下来,双手提诀作势,声声豺狼般道:“快放老夫出来,否则持老夫施起搜魄大法,管叫尔等一个个神形俱灭……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:金冠信誉 Mr.cao成人用品 AV女优游戏制服诱惑情趣内衣充气娇娃18种做爱姿势任你摆弄!告别手淫!想玩就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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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虎低声道:“这血魔很坏吗?”

方文琳道:“血魔本是厉魄,在灵界啖人生魂,借增功力,终至成魔。成魔之后,又常借住在生有恶性者身上,吸食生人精血,一旦功达九转,据说就可显身人间,如同散仙。”

“不过!”方文琳又道:“到那时它仍须以生人精血为食,害的人只怕要更多了!”

李小虎笑道:“如此说来,这家伙放不得,老大,看你的啦!”

李玉虎左手提印,右手并出两指,朝金光一指,一朵略带青色的光焰,正电般射入金球之中,瞬息间已把血魔包没。

而光球也跟著渐渐收缩,血魔在两层光线包里之下,跳跃翻滚,状极痛苦,只是声音已被阻断,透不出来。

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上面,只见里面的血魔,光影愈变愈淡,不过半盏茶功夫,已只剩下一条透明影子。

李玉虎不知何时,已含了半口玉髓灵乳,至此,陡的把手一招,光球的青焰忽的飘出,又聚成一朵灯焰,飞回指尖,一闪不见,接著张口喷出一道白雾,透入三尺光球,完全没入那迹近透明的人影身上。

室内众人只闻得一阵清香,精神为之一振,球内那人影却突然浓了许多,已平静的站了起来!

李玉虎收了法诀,沈声道:“本府已为你化去凶煞厉气,当然也炼化了多年收积的精血功力,不过这半杯灵乳足以凝练魂魄,往何处去,你应已有定见了吧!”

那人跪下叩头,道:“多谢阁下不灭之恩,小人已悟前非,自有去处,不会再害人了!”

李玉虎点点头,道:“好,放他去吧!”

语音一落,金光陡然不见,门口两名捕快,只觉得一阵轻风由面前拂过,鼻中似乎嗅得一阵清香,那人影已然不见。

李玉虎望著九门提督吴大钊,道:“请问提督大人,何故捉拿吾母?指良为盗,滥施非刑逼供?”

那提督久在朝堂侍候侯君主,早已练就察颜观色的本领,本身又是武将,自然能衡量功夫高低。

此际发现来人,无论长幼,都非力之能敌,其所表现的功力,更近乎仙佛之流,竟将附身“血魔”捉出炼冶,早已心中打鼓,忐忑难安,及听到这番问话,立即跪地叩头,道:“大仙饶命,大仙容禀……”

李玉虎微微一笑,闭目道:“本府并非大仙,不过你照实禀来,本府或可宽恕这遭!”

徐大钊心中暗喜,跪俯在地,道:“下官与巧娘本是旧识,……”

小虎小手一挥,“叭”的一声,掌末著体,徐大钊的肥臀之上却硬是著了一下,痛入骨髓,不由得惨叫“哎呀!”住口不应。

小虎脆声骂道:“这巧娘是你叫得的吗?叫太夫人!”

徐大钊连连称“是”,又道:“下官一向十分尊敬大夫人的志节,私心虽然爱慕,却从不敢运用手段。但自从皇上北返,任命下官出任此职,搬来此地,忽然有些不对劲了,为人忽善忽恶,喜怒难以自制,心志在朝堂还算清醒,一回家中,便有些迷糊起来,关于如何把巧……太夫人捉来,如何用刑,下官而今回想,如在梦中。”

他抬头偷眼看看小虎的神情,并无不信之色,便又大胆的道:“适才两位大侠在下官身上捉出一个血魔,而今想来,一切作为,均是受它控制,请大侠明鉴!”

李玉虎闭目以天眼观察,见外面已来了十几个捕快,尤其领头之人,血光煞气极盛,便道:“依你所言,大体非虚,不过看你本身,历经兵刀战争,杀害的也不在少数,不过目下你黑气已溢,若不善自修身,不日必有奇祸,如此本府倒懒得与你计较了。”

徐大钊大喜之中又有隐忧,忙叩头谢道:“多谢大侠手下留情……”

李玉虎张目摇头,道:“先别忙谢,家母之事,大人到底要如何处理?”

徐大钊忙道:“这个容易,下官马上下令无罪开释太夫人,发还查扣的珠宝,被封的产业,天一亮即令属下总捕快亲往,鸣炮开封,以示歉意,大侠以为如何?”

李玉虎见老娘未曾表示反对,便道:“好吧!你起来快去写下手令,本府等你片刻!”

徐大钊又复叩头道谢,随即起身穿上衣服,见两名捕快还傻在一边,不由叱道:“还不掌灯带路……”

两捕快神色一变,恭身应是。徐大钊又转对李玉虎道:“大侠宽坐片刻,下官这就去书房书写手令!”

李玉虎点头应允,九门提督徐大钊随著两名掌灯的捕快开门出房,阳台上“嗖嗖”声响,已跟进三名汉子。

当先一人年约四句,体躯高大,一脸凶狼之色,手执铁尺,移步堵住房门,厉声道:“大胆狂徒!夜闯官府,要胁九门提督,还不束手就缚,听候王法发落!”

李小虎与方文琳双双坐在床边一张摇椅上,见状小手一挥,距那汉子还有七尺,也并未移动身形,便听得“叭”的一声脆响,一耳光打在他左脸上,只打得那人一怔,还未回过砷来弄清怎么回事,已痛得他以手捂脸,杀猪般惨叫出声!

李小虎脆声骂道:“看你这副长像,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,凶什么凶,还不与我跪下!”

说著,右手一招,左手一切,那汉子只觉被一股大力向前一吸,双腿弯上如被刀砍,“噗”的一声,身不由己跪倒地上。不过小虎出力恰到好处,虽让人疼痛难忍,却还不致伤筋动骨。

另两名站在阳台门口的捕快,那见过这等神奇功夫,只吓得后退三步,向门外溜去!

李玉虎哪镇沈声道:“回来!”

李小虎脆声喝道:“统统跪下,听候发落!”

先退的一个还图侥幸,回身向外飞纵,哪知身才转了一半,已被一股大力吸入屋内,膝弯一痛,忍不住与他前面的一个一同跪下。

李小虎走到他们面前,鼓著雪白的小脸,伸出一根玉葱也似的小手指,指著两人鼻子,脆声训道:“像你们这种欺善怕恶之徒在府衙当差,还不知做过多少坏事呢!看看你们这副嘴脸,就叫人生气!”

说著,屈指在两人头上一弹,“梆梆”两声,两人头上虽戴著风帽,却仍然痛得龇牙裂嘴,惨叫出声,双手抱头,趴了下去。

原先跪地的凶汉,目闪凶光,本想挣扎起身,见状心头暗凛,乃放弃反抗念头,悄悄放下铁尺,道:“在下总捕刘九阴,在这京师一带,对江湖朋友向来有求必应,各位夜入督府,侵犯提督,在下职责所在……”

李玉虎挥挥手,打断话头,沈声道:“这位孟巧娥夫人乃是本府之母,你认得吧?是你下手将她捕来的吗?”

刘九阴当然认得,但瞧见昨夜受刑几死的孟巧娥,现在居然容光焕发的坐在一旁,不仅吃惊,更见大疑,心知人家的能耐,绝非一般。

光棍不吃眼前亏,凶睛一转,道:“原来大侠是孟夫人之子,虎哥儿啊!小的记得你在长白学艺,想不到这么快就学成了。孟夫人与小人十几年的老朋友啦!

这一次全是上命差遣,情非得已,盼大侠体谅一二!“李小虎“梆”的一声,给他一个“炒栗子”,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,道:“还说什么十几年老朋友呢?我们老娘太夫人是否贼盗,你难道不能证明一下吗?

分明是你是非不明,黑白不分,助纣为虐,如此见利忘义,谁敢做你的朋友哇!

免啦!“

其实刘九阴在这衙门之中,确实混了近二十年,日常狐假虎威,藉“捕快”

身分到处打秋风、要小钱,哪里有过真正的朋友?

不过,孟巧娥在八大胡同主持丽奇院,确实早已与他认识,逢年过节都得孝敬他一些银子!

孟巧娥心知这种小人不好得罪,便道:“小虎儿,别为难总捕啦!这次的事,也确实不是刘爷能做得了主的!”

刘九阴“嘿嘿”笑道:“太夫人这话就上路啦!刘某在衙门当差,身不由己,好在大人已然了解您老的冤屈,答应放人。刘某不才,明日做东,在东来顺摆酒请客,算是替太夫人道歉压惊如何?”

李玉虎微微一笑,道:“这个不敢劳驾,只盼以后家母主持的生意,刘总捕不来找麻烦就行了!”

这时,徐大钊已写好两份手令,用上大印,蹬蹬蹬跑上楼来,双手捧到李玉虎面前,躬身哈腰,道:“大侠请看,这么写还妥当吗?”

李玉虎起身接过,俊目一扫,见一份是写给老娘的,表示错捕人犯,著即无罪开释之意;一份则是写给总捕头刘九阴的,喻令鸣炮开封,还人清白之意。

李玉虎把第二份递给刘九阴,道:“好,这事本府不再追究,希望大人与总捕以后办事,多体念上天好生之德,勿枉勿纵,告辞!”

说罢,扶住老娘孟巧娥,发出一片金霞,一闪不见。

李小虎“哈哈”一笑,脆声道:“以后办事当心一些,否则小心吃小爷的糖炒栗子!”

说著拉了琳儿,化一道金虹,直住空中射去,眨眼间已入青冥,一闪无踪!

徐大钊等人,目瞪口呆了半晌,方始回过神。徐大钊道:“刘老总,可以起来了吧!老跪著不累啊?”

刘九阴老脸一红,迅速爬起,道:“大人受惊了,属下保护不力,尚祈恕罪!”

徐大钊垂头丧气的挥挥手,道:“这孟巧娥的儿子简直不是人嘛!九阴,你见多识广,可曾见过这等身手功夫?”

刘九阴摇著头,沈吟道:“按说孟氏之子李玉虎,属下在八、九年前见过,聪明俊美不在话下,可是也没见他会什么功夫啊!怎的去了一趟长白山,就变得这般高妙,难道受到神仙点化不成?尤其可怪的是那双小孩,怎么也从不曾听人提过呢!”

徐大钊沈声道:“九阴,天一亮就先去撕了封条,将他们先行安抚住,并暗中派人手,好好的替我注意,若有什么风吹草动,得赶紧奏明圣上才行,否则,咱们可担不起这责任呢!”

刘九阴一惊道:“大人所虑甚是!卑职看还是早些奏明的好,像这种仙侠一流人物,已非人力所能敌,还是早些把责任推出去吧!”

徐大钊沈吟半晌,道:“这事也不能过分渲染,还是等几天再看看!总之,你先多派人盯一盯,没错!”

刘九阴躬身应命,告退出去。这且按下不表。

且说李玉虎扶著老娘,飞空而遁,眨眼间已落在停身的院中,道:“老娘回来了,还不出来迎接!”

有灯的房中,人影一晃,如飞迎出三个美娇娘,鱼贯而出,拜倒尘埃,齐声道:“恭迎婆婆……”

孟巧娥上前一一拉起,含泪笑道:“好,好,好,见面就好,何必行此大礼……”

张出尘、翠儿左右搀扶住,一同入室,只见房内已整理得光洁如新,布置妥当。

孟巧娥在正面大位坐下,余玉莲已然奉入香茗,她疑真疑幻,欢喜无限地瞧著三位美女,只觉得均一般世上少有,人间无双;尤其是翠儿,竟生得与玉虎有九分神似,不由大是奇怪,于是握著她玉葱也似的柔荑,和声问道:“你叫出云还是叫如丹?怎么和虎儿长得一模一样呢?”

翠儿顽皮的贬著漆黑凤目,脆声道:“媳妇名环翠,小名翠儿,出云姊、如丹姊还在辽东呢!”

孟巧娥“呀!”了一声,转眼去瞧旁边的李玉虎。玉虎一笑,尚未开口,小虎与方文琳一闪而至,小虎道:“我来说吧!这位是老哥的长夫人,张出尘。她是老五翠儿,她是老六余玉莲。老二张出云、老三朱如丹、老四林灵,还没到呢!”

孟巧娥“哦”然,面色一沈道:“怎么?几天功夫,你又娶了三个,将来还得了?……”

李玉虎俊面一红,垂目不敢开口,小虎却道:“这也怪不得老大啊!他总是有这艳福机缘,躲也躲不过,谁让你老人家会生,生出这么个情种来呢!”

翠儿听他说得有趣,忍不住“咯咯”娇笑,道:“几天不见,二爷愈来愈油条了!大爷若是情种,你不是吗?”

李小虎小手连摇,道:“他是他,我是我,我们已然分了家,再也凑不到一起了。我是任弱水三千,仅取一飘饮!”

孟巧娥内心里有些迷糊了,真不知哪个才是她儿子。

当年,李玉虎离开身边,果然像现在的小虎一般大小,表情、态度、言谈、举止,无一不在她内心留有深刻印象。

所以,从昨夜见面至今,对小虎真可说爱入骨髓。可是偏又晓得,他只是儿子的“身外化身”,是“元婴”,是不实在的一个幻象。而自己的儿子李玉虎,目前虽在眼前,却觉得他那高人一等的健硕身材、绝世的丰神玉貌,虽则十分亲切,十分让人爱惜,但也有一份陌生感觉,横阻在母子之间。

她左右望望,叹了口气,道:“儿大不由娘,随你去吧!只要我这乖儿子不变,娘就心满意足了!”

小虎纵身扑过去,揉在她的怀中,颇是得意的对玉虎眨眨眼,脆声笑道:“是嘛!这大个子又粗又壮,老婆又多,有什么好,娘只要疼我一个就够啦!过几天咱们把老爹接回来,一家人和和乐乐过日子,多美!”

孟巧娥搂著他满心温馨,眼眶都湿了,但一听这话,神色一下变得苍白,道:“谁是你爹?小孩子胡说什么?”

李玉虎神色也是一变,道:“娘,过去你老说我年纪小,不许乱问,现在我已长大成人,你老人家总该告诉孩儿,爹爹是谁了吧!”

孟巧娥转头望著他,心中沈吟难决,半晌方道:“不是为娘的故弄玄虚,实在是说出来对他影响太大,弄不好会毁了一生清誉,所以……”

李玉虎沈声道:“此地并无外人,有什么关系?何况他既是吾父,总不能永远不见面吧?”

孟巧娥望著他沈重的面色,心中忽觉不忍,便道,“好!你既然如此坚持,告诉你吧!你爹是个出家僧人,是少林寺方丈,澄云大师。”

张出尘原为玉女宫宫主,对江湖中事十分了解,过去虽未见过少林方丈,却耳闻地乃是颇受武林推崇的前辈,他……怎会是夫君之父呢!

李玉虎“哦”了一声,李小虎却道:“原来是位老和尚哪!那有什么关系,难道和尚就不能娶妻生子吗?明儿个咱们去找他去!”

孟巧峨大惊道:“虎儿千万不可胡闹,这消息若是宣扬开来,你父的一生清誉不仅全毁,只怕少林寺的家法也不会容他。”

张出尘坐在下手,也怕两位爷不知天高地厚地一闹,闹出不可收拾的大笑话,忙道:“二爷,此事关系重大,须得从长计议,否则,只怕会害了公公性命!”

小虎“哦”声道:“怎么?真的很严重吗?”

张出尘道:“以妾身所知,少林寺建于北魏,由印度僧人菩提达摩老祖首创禅宗,一向被江湖武林尊为泰山北斗,寺中清规极严。少林方丈以一寺之楷模,怎可率先犯戒?”

李玉虎沈吟道:“怪不得我自小便能修习少林洗髓神功,原来……不过,少林寺远在河南,他怎会……”

孟巧娥凄然长叹,道:“说来也是冤孽,当年澄云大师远游辽东,在长白误食羊霍仙草,元阳大盛,一路忍到此地,眼看再不救治,便要血管胀裂而死,无奈下夜入丽奇院,却偏偏遇上了娘。娘那时被官家卖入妓院才不过半年,接了这……这个奇怪的……客人,一住就是半年,才将他病根化去,而娘也因此怀了你。”

她凄迷的诉说这段往事,忧苦悲喜参半,略一停顿,又道:“你爹那时已是少林方丈,年逾六旬,知道为娘怀孕之后,想为娘安顿。但为娘因他一者不能还俗,二者年龄上相差太远,所以才求他出资买下丽奇院,继续经营,打发日子,如今算算,不知不觉已过了十九个年头了,唉!”

小虎脆声道:“十九年来,他就没来看过娘吗?”

孟巧娥脸上陡地一红,低声道:“那倒不是,每年夏、冬两季,他藉坐关之便总来个几天,否则,你炼的洗髓神功秘笈,从哪里来的?”

李玉虎长叹一声道:“如此说来,爹爹还不是寡情之人,可是他不是真正得道的高僧。依孩儿看来,只要把方丈职务交代了,藉口出寺云游,留在京师亦无不可!”

孟巧娥一怔,道:“方丈职务,你爹去年已然交卸,只是留在京师,万一被人发现,岂不……再说,眼下他已然年近八十,须发皆已雪白……”

李小虎哈哈脆笑道:“这不是更好。他来了之后,只要服上几粒灵药,不仅须发转黑,皱纹尽去,最少年轻个五十岁,谁还会认得出来?”

孟巧娥大喜道:“果能如此,真是谢天谢地了!不过这事也不能急,等年底来京,再商议吧!”

接著,她语气一转,又道:“此地为娘一共花了五十万两银子,本来仍在营业,前几天被封了门,才停了下来,如今你们来了,为娘就交给你们自己去管吧!

另外香山脚下,娘早在十年前就买了一座荒园,准备将来养老用的,不过听说不大清净,没人敢住,你有意思不妨前去看看。“李玉虎笑道:“做生意的事,儿子可是外行,娘和出尘商量著处理吧!儿子还有其他的事,那荒园儿子正用得著,明儿没事去瞧瞧!”

张出尘道:“如今已过子时,婆婆先请安置,有事明天再吩咐不迟!翠儿,你陪婆婆去吧!”

翠儿扶了孟巧娥转入隔壁内室,李玉虎起身相送。小虎则拉著方文琳,溜了出去。

翠儿在内室道:“儿媳今晚才到,一切来不及添置,婆婆先委屈一晚,明天再换新的吧!”孟巧娥连说:“不妨,不妨!”

翠儿替她燃上烛火,道了晚安出去。

外间张出尘已然陪了李玉虎,走到东厢房去了。

东厢房中,桌椅已然堆在一边,空出一片地方,架起了林灵的帐篷。

张出尘解释道:“此地虽有被褥,但都是别人用过的,所以妾身以为,还是先住帐篷为宜;何况帐篷隔音,更不怕春光外泄呢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好是好,只怕也不知早晚,若是睡过了头,岂不耽误了正事?”

张出尘俯身替他脱去鞋子,两人进帐,余玉莲、翠儿也跟了进来。翠儿道:“不会请二爷到时候叫一下啊……”

李玉虎脱去长衫裤,仰天躺下,笑道:“他啊!不知又野到哪儿去啦!”

他陡然又想起一事,道:“冠军它们怎办?天亮再飞出去,只怕太惊世骇俗了呢!”

张出尘道:“妾身以为,这几天趁著出云还在大平牧场,是否遣冠军它们再去运些宝石金沙过来呢?”

李玉虎搂著她亲了一下,笑道:“对,对,还是你想得周到!不过我答应要通消息的,此地的事儿总要写封信通知她们一下吧!”

张出尘笑道:“妾儿已备妥文房四宝及带信的革囊,老爷大笔一挥不就成了!”

李玉虎连连叫好,却道:“一客不烦二主,老婆你就辛苦一下吧!就说一切平安,娘已救出,正在著手整理房子,就可以了!”

张出尘笑道:“好吧!爷先休息!妾去写信就是!”

李玉虎道:“莲儿、翠儿阴神未固,还须为夫带领,哪能这般就睡!”

说著,把帐顶珠光拨暗,示意翠儿脱去衣服,翻身伏上去,以阴阳和合之法,为她锻链阴神。一个时辰之后,又依法替玉莲锻链,最后才滚到张出尘身边,搂著她安然入睡:

但是,还未睡足一个时辰,李玉虎已被鼓翅声惊醒,乃悄悄穿起衣服,出外一看,天尚未亮,群鹰已然离去。

他悄悄移近冠军身边,见他项下悬著一个革囊,便道:“冠军,你们夜里回来,不必来此地了,那大山脚下有个荒园,今天我们便搬过去,你去那儿找我们吧!”

冠军点点头,鼓翅飞去。

李玉虎飞身登上一株五丈老松枝,放眼看去,只见北京城一片宁静,屋瓦地上遍是白霜,远远的紫禁城中却已然灯火通明,隐隐有车马走动之声!

他心中不由暗自诧疑,觉得做皇帝做官,连个懒觉都不能睡,在这十一月天里还要早朝,真是辛苦!

想著,已盘膝虚空坐在横枝上暝目打坐,全神役气,揉纳东来的紫气,无意中打开天眼,瞧见宫中及香山脚下隐隐有股妖气,香山算是荒野,有妖气不足为怪,怎的宫中也有呢?想著,心中决定,下午先去香山瞧瞧,夜里去宫中走走!

接著,他闭上天眼,抛开杂念,心头一片空灵,天地之间的灵气也纷纷像铁遇磁石一般,向他投来。

天色大亮之后,李玉虎精神抖擞的飞落地上。接著金光微闪,小虎与琳儿已然出现,琳儿手上还捧著一个包袱。

两虎相遇对望,心意自然相通。李玉虎笑道:“好小子,你倒会拍马屁,快拿进去吧!”

原来昨夜小虎与琳儿住在丽奇院中,一早把老娘孟巧娥的衣服带了一包过来!

李玉虎套上鞋子,闪出围墙,在大街上兜了一大圈,到了前面店门口,果然瞧见九门提督衙门的总捕头,正带著五名捕快,其中一名手拿著一大串鞭炮,正等在那儿。

刘九阴一见李玉虎长衫飘逸,硕长的身子、俊美无俦的颜容,先是一凛,继而满面堆笑,拱手施礼道:“李大少爷早哇!大人一大早就让小人前来启封,够意思吧!”

李玉虎拱手回礼,笑道:“多谢!多谢!”

刘九阴示意手下,挂上鞭炮烧了,随即“辟哩啪啦”一阵乱响,把四邻都吵醒了,纷纷披衣穿鞋出来探看究竟。

刘九阴向四面一抱拳,洪声道:“提督大人有令,清平楼主人被人柱告,衙下不查,竟先封门,实有未当,现经查明,事主实属冤枉,所以特命本总捕头亲自前来,为清平楼启封:请四邻有目共睹,做个见证!”

说罢,又暴喝了一声:“启封!”

一名捕快,“嘶”的一声撕去交叉贴在门上的封条,授著又开了大铁锁,“吱呀”一声,推开了两扇大门。

同时间,其他捕快也分头办事,把侧门、后门上的封条铁锁统统撕下打开。

街上众人一阵鼓掌叫好,刘九阴又对李玉虎拱手行礼,道:“李大少,这清平楼算是还给你啦!里面的东西可是原封未动,您老快进去查点一下,小人告辞了!”

李玉虎微微一笑,道:“有劳了!今日里面无人,没法接待,他日老总有空,随时欢迎光临!”

接著,他也对街上四邻拱一拱手,微笑著道:“本店原被驱散的人手,回来之后,立即开张,希望各位乡亲多多捧场!”

他这番话,说的是一般客套宣传术语,声音虽不亮亢,但甚是清亮悦耳,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,尤其发话人虽然陌生,却是这般惊人俊逸出众,亲切和蔼,不由都报以热烈掌声,历久不竭!

李玉虎又做个罗圈一揖,算是再次答谢,方才举步走进店去,顺手关上大门。

里边的孟巧娥换好衣服,听到外边的声音,便带著小虎二人一路走到前面。

在前厅遇著李玉虎。李玉虎向老母道了早安,又道:“琳儿,把大厅打扫一下,小虎,你去东来顺叫他们先送四份早点过来!娘在帐房先坐一下,说不定马上会有人来,孩儿去后面叫这几个懒丫头起床!”

他语音一落,孟巧娥笑道:“谁懒啦!几个媳妇都起来啦!正在做早点呢!

都先进去吧:店里原先的夥计,没家的都集中在丽奇院,没人通知,怎地会来?“小虎笑道:“孩儿已通知领班啦!用不了半个时辰,一定全员到齐!”

众人一同走到后院,果然小客厅边饭桌上,早点已放得整整齐齐!

大家坐下来共进早餐,李小虎要走,玉虎道:“小虎别溜,待会我们去香山荒园瞧瞧,整理一下,晚上最好搬过去住。早晨我发现那边果有妖气……”

孟巧娥道:“那荒园是前朝一位蒙古王爷的别业,易鼎之后,一直不太乾净,一连换了几个主人,住不了三天,据说到了早晨,屋里的人都被搬到院子里来了!

娘只花了五千两银子便买下了,一直没空去住,只靠园外一块十亩田的佣农照顾著,你们去瞧瞧也好,若不能用,就早做别的打算。“说著,拿出一个簿子,递给李玉虎,又道:“娘买的宝石及历年积蓄都存在‘通宝’钱庄,你拿去用吧!”

李玉虎打开一瞧,里面写著进出帐目,最高曾多达百万两,不过目下只剩下三十五万五千两了。

李玉虎把簿子交给张出尘,问道:“娘,银子存在钱庄,利息多少?”

孟巧娥道:“这通宝是京城最大的一家,据说有官家为后台,十分稳靠,不过利息较少,活期的每月五厘,定期的一年八厘,二年一分,三年以上一分二厘,不过要是换成银票,就不给利息了!”

李玉虎又问道:“他们也放贷吗?利息多少啊?”

孟巧娥道:“他们放帐条件很苛,必须有土地房舍抵押,利息是三个月三分,半年期二分八厘,一年期二分五厘。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这放银子的利息,相差实在太多了,出尘哪!我看咱们也开一家钱庄,来营低利放贷如何?”

张出尘笑道:“当然可以,不过先得把鞍山的金银搬来才行啊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这个简单,你先和娘研究一下开设钱庄的手续及最低资本。

娘!最好也托人打听一下,看有没有小钱庄要出让的;另外,儿也想开家珠宝行,请几位制造首饰的师父来,共同制造经营……“孟巧娥笑道:“儿啊!你的野心太大了吧!这些咱们都不内行,又需要大本钱,行吗?”

李玉虎亦笑道:“娘,不内行可以学嘛!再说咱们不一定亲自经营啊!!只要知人善任,让别人做不是一样?至于本钱嘛!儿在鞍山有个银矿尚未开发,而库存的黄金有九百万两,银子八百万两,珠宝三大箱,必要的时候都可动用。”

孟巧娥咋舌道:“儿啊,这些是如何来的?怎会这么多呢?”

李玉虎笑道:“鞍山本是一马姓盗窟,已历数代,前几天被儿扫平,他们的财产都是不义之财,咱们拿来用于正途,替他们子孙积点阴德,不是更好吗?”

孟巧娥担心道:“儿子啊!你没伤人性命吧……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这一点请放心,儿子只是废了恶人武功,并未伤他们性命,同时还把恶性不重的组织起来,改行做其他行业了呢!”

孟巧娥这才放心,道:“谢天谢地,若真如此,就好办了!”

众人不明白她的意思,只望著她瞧。孟巧娥又道:“事情也真巧,前几天得到消息,正有一家钱庄、一家珠宝行要顶让呢!”

李玉虎众人均不相信,都忍不住齐声道:“真的?”

孟巧娥笑道:“不仅如此,长辛店大安镖行为这家珠宝行保镖,由南边运一批珠宝回来,哪知到了山东地界,却失了镖,连总镖头都死了!镖局赔不出三百万两银子的红货钱,自己倒了不说,也连累了那家珠宝行跟著要倒!而那家钱庄则是贷放银子于珠宝行进贷的金主,本钱收不回来,只好跟著关门大吉……”

李玉虎大喜道:“真是天助我也!好,好,好,等会娘遣人去找这三家负责人来,咱们把三家一口吃了,岂不又多了三处基地!”

说著,耳中已听见前面人声吵杂,便道:“小虎,麻烦你出去叫帐房、领班过来一下。”

小虎领命而去,李玉虎又道:“尘儿,上午你出去看看,第一添置一些用品,第二拿一小袋金沙去通宝,请他们鉴定一下纯度,顺便领十万两银票回来备用!”

张出尘连口答应,翠儿脆声道:“爷,我和六妹做什么?总不能闲著罢!”

李玉虎起身离桌,接著余玉莲递上的热毛巾,一边抹著脸,一边道:“你俩先跟著大姊学学,看自己喜欢做什么再说。等下出去,先到布庄转一转,订做几套衣服,知道吗?”

翠儿、余玉莲齐声应“是!”同时翠儿已将一杯热茶捧到他的面前!

孟巧娥看在眼中,内心又喜欢又感叹,觉得几年不见,儿子果然长大了,长得令人莫测高深,那股天生的威仪,不笑的时候,还真让人有点胆怯呢!

她不禁暗疑:“这人真是自己的儿子吗?”

李玉虎刚在客厅坐定,小虎、琳儿已笑嘻嘻当先跳了进来,后面跟著两个年约四旬的壮年汉子。

当先一个黑布棉袍,一项毡帽,颔下有半尺的胡子,细眉细目,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。

后面一个一身棉袄棉裤的短打扮,脸上透著精明,大眼蒜鼻海口笑嘻嘻,则是一副很四海形状!

两人一望见上座的李玉虎,先是一惊,怔了片刻,转眼见孟巧娥也在座,忙拱手行礼,著长衫的道:“恭喜东主平安归来,前面小的们已到齐了,是否今午开张,请东主示下!”

孟巧娥微微欠身回礼,笑道:“孟老哥,王领班,老身替你们介绍一下,他是老身的儿子,名叫李玉虎,以后店里的事都由他做主,是不是今天开张,你问他罢!”

两人这才面对李玉虎,又一齐拱手,同道:“见过少主……”

李玉虎拱手还礼,微微而笑,道:“不敢,两位请坐下说话!”

两人不安的道:“少主有话尽管吩咐,小的站著也是一样!”

李玉虎也不勉强,又笑道:“本人昨晚回来,救回家母,准备趁著年轻多做一点事业,这间客栈只是其中之一,以后也很难有时间长期待在此地照顾各位同仁,因此店中各事,就要仰仗两位大力帮忙了!”

两人均显出一副不安表情。李玉虎又道:“两位放心,只要两位用心办事,本人绝不会亏待二位,将来等一切安定下来,本人会订出一套制度,将店中股份分出一部分,让各位同仁各占若干。不过,这话还要等等才能实现,目前呢!从这月起,在店中任职的同仁,无论新旧,月费一律加一倍支领!”

孟姓帐房先生先是一喜,接著却又低声道:“少东主,本店生意并不太好,只怕赚的还不够支付薪水呢!”

李玉虎哈哈一笑,道:“讲句不怕你老哥见笑的话,一个月赔上十万八万银子,本人还赔得起,只要两位和其他同仁认真干活,诚实无欺,不存私心,即使赔钱,本人的话一样兑现。不过本人一向赏罚分明,有哪位不肯安分工作,你两位可得立即请他走路!”

两人躬身连连应“是!”

孟帐房道:“这一点请少东主放心,小的与王领班一定不负所托!”

李玉虎又道:“两位已成家了吗?眷口住在何处?”

孟帐房躬身道:“小的家人口简单,有一妻一女一子,均住在乡下!”

第四章安家兴业

王领班也躬身道:“小的一妻三子,与父母兄弟二十多口住在天桥附近。”

李玉虎道:“隔壁院落乃是小四合院,就给两位合住,把妻子儿女一齐搬来,也免得每日奔波,两位意下如何?”

两人大喜过望,一齐跪下叩头道谢!

李玉虎笑道:“快请起来,两位好好干,一个管帐,一个管人,只要合作无间,哪怕生意不来?将来只要做得好,这客栈内同仁人人有分,就变成大家的了!”

他语气一转,又道:“从今日起,咱们先休息三天,请各位同仁先整理一下环境,晚上大会餐,则请厨下大师傅表演一手,做几道拿手好菜,让咱们全体同仁品尝评鉴一番,若是自己人都不满意,又怎能吸引客人上门呢?是不是?”

孟巧娥一旁听了,对儿子这番断然安排,不由打心底佩服,也只有这样,才能一下子把人心都抓过来啊!她长长叹了口气,觉得儿子确确实实是成熟了。

李玉虎听得她叹息之声,虽知其意,却仍然问道:“娘,您老人家有意见吗?”

孟巧娥连连摇头,极力把眶中喜悦的泪水忍了回去。

李玉虎又道:“另外有件事麻烦二位,即刻派三位夥计去请长辛店大安镖局的负责人!还有谁啊?娘!”

孟巧娥道:“还有万利钱庄的老板及如意珠宝行的老板。”

李玉虎接口道:“对,就是这三个人。就说本店有个大客户,想和他们谈谈购买或是合作的问题,务必请他们申时到达!”

两人齐声应是,李玉虎指著一旁的人又道:“那位是我的大老婆、五老婆及六老婆,以后有什么事找不到我,跟她们说也是一样!”

李小虎脆声道:“还有我呢!怎么,我做不得主哇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是,是,是!这位是我……二弟、二弟媳,他俩可是人小鬼大,能找到他们也是一样!”

孟、王两人一一行礼拜见,最后恭谨的告辞。李玉虎又道:“今晚二位回去收拾一下,最好明日一早搬来。对了!帐房里还有钱吗?”

孟帐房道:“帐口还有五千两,足够了!”

李玉虎道:“好,你们看著办吧!问问大夥喜欢吃些开么菜,赶快去买,别忘了晚上咱们要大聚餐哪!”

两人走后,孟巧娥忍不住赞道:“儿啊!你真的长大了,看你这般果断处事,宽诚待人,娘终于可以放下心了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!第一,你儿子会望气,任何人给你儿子一瞧,可用不可用,马上知道。第二,对可用者放心大胆的授权,绝不会有大差错!”

他站起身来,又道:“走啦!儿子和小虎现在去香山,娘就带著媳妇们出去走走吧!”

孟巧娥本来就喜欢热闹,这时更被他挑起了万丈豪情,道:“走!娘在牢里被关了几天,闷死了,正好出去逛逛,你们先走吧!”

李玉虎三人问清香山之路,即由后门出去,见街上行人稀少,便展开六合神行步法,似慢实疾,一路穿街过巷,不到顿饭功夫,已然出了市区,望见了香山。

香山在京城西方,位于宛平县西北,早在金朝大定二十六年已辟为风景区,并营造香山寺,以为皇帝行官所在。

元蒙之时多有建筑,朝中的皇亲国戚也都在山中修了别业,以为避暑之用。

明初,洪武帝定都南京,北平封给三子燕王朱棣,有些别业,便荒废了。

孟巧娥所买的这一处,坐落在香山南路,入冬以来,行人稀少,道路上落叶遍地,更见荒凉。

三人踏著落叶,转过山脚,见路左一片农田之中有三间农舍,炊烟袅袅,足证里面必是住著他家佃农。

而路右有一岔道,由林隙望去,已可看见里面有一座高大的石楼。

三人心意相通,决定先去瞧瞧,于是沿岔道前进半里,便到达石牌楼下。

石牌楼四柱擎天,顶上两层,下层尺厚石板上横刻一行蒙古文字。

李玉虎飘身拔起,凌空一抹,石粉飞散而下,石板上的蒙文已被抹平。接著健臂挥动,由右至左刻上“李府”两个大字,最后面则又刻上“玉虎题”三个直行小字。

牌楼无门,里面是一片广约百丈的广场,气势开阔雄壮。左右连著牌楼,各有一排成弧形的平顶古屋,数约百间,一直延伸到正面大楼两翼,既可住用,又可当做围墙,确实是一举数得。

正面大楼是一座楼宽二十多丈的两层建筑,七株合抱巨树罗列楼前,枝叶广茂,均是千年巨松。

三人见广场枝叶盈尺,便各自展开身形,舞动衣袖,将枯叶“赶”在中央,最后李玉虎弹出一点“三昧真火”,枯叶立即燃著,烧了起来。

趁这空档,三人分途把平屋门窗打开,所有不洁之物一齐运功扫出,能烧的全丢到火里去了。

一直等到火势烧尽,三人相视一笑,这才走近石楼。石楼乃是花岗粗石筑成,坚牢无比,正中央两扇丈半大门,正面一排五十馀户竟全是精钢铸制。

小虎拉开锁头,推开两扇重数百斤、高有丈半的大门,一阵腐霉气味扑鼻而入。

门里一楼,是一正方形的大厅,高达两丈,广有十丈见方。正面墙边有一石筑楼梯,直上一丈,又分左右,上楼梯后有门可通后院。大厅两侧,中间各有条通道,可通两侧耳房。

大厅里左前有一组高大厚实的桌椅,右手则有一列长餐桌,十六张高背木椅。

由于空间太大,仍令人感觉空荡荡。

三人快速打开前后排窗户,把奇厚的积尘蛛网,运功吹出厅外,空气一阵鼓荡对流,霉味方始去净。

灰尘一去,桌椅地板显出本来面目,竟皆是黑檀所制,十分名贵,每一张椅子,都重约数十斤。

三人分头行事,将左、右通道中所有的门窗打开,“吹”扫乾挣。小虎、琳儿由通道尽头的楼梯上楼,李玉虎则去后院。

后院也是一片广约百丈的谷地,向上斜起,两边连著石楼,是两丈多高的谷壁,愈往后愈高,呈半圆形,正后上方则是一道斜起的山脊,直通山顶。五丈以后,则是如削石壁,将一座玲珑小楼、一片翠柏、古梅错落、石桥小溪、假山、鱼池包没其间,景色不但十分清幽,而且更出人意外的是十分乾净,似乎常有人打扫清理一般。

李玉虎暗暗称奇,顺著曲折小径循路而进,不多时走到小楼之前。

那小楼也是花岗石材雕筑,形似石塔,高有三层,方圆五丈,一楼无墙无门,只有四根合抱大柱,左手有一雕空石梯,直上二楼,中央则有一张丈许方圆的圆形石桌,桌面厚有八寸,被一根径尺圆柱顶著,四周八张石鼓,都像和地上石材一体雕成,难以移动。

小楼后面,距谷壁尚有六丈,布置成一片圃园,其中植满傲霜菊花,各色齐备。此时虽已是十一月,却仍然开放得繁盛异常。园边老梅数株,枝叶盘结,也长满了许多花苞。

后面高有五丈的谷壁上,满是厚厚青苔萝蔓,也一般翠绿可爱,与一般情况大异。

这还不奇,最奇的谷壁左方有一石雕龙头,神态威猛逼真,龙口中缓缓流出一道清泉,丝丝白雾,显然是一道温泉!

谷壁中央,则隐隐有一道极浅门户痕迹,显示著后面必定有座石洞。

李玉虎心中暗疑,先飞快登楼,在二、三层四个房间中转了一圈,发现每一间房子里,不仅家具齐全,床柜桌椅齐备,而且点尘不染,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扫一般。

转瞬间他又回到一楼,此时小虎、琳儿也已过来。李玉虎正待打开天眼,察看石洞内一切,忽听得一阵“隆隆”之声,生满青苔的石门忽然缓缓打开,洞中缓步走山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来!

那两人虽则白发满头,但面目清奇,红光满面,竟无一丝皱纹,四道目光更是精光隐隐,一望而知,必是功力深厚的隐逸之士。

李玉虎迅即睁眼,含笑抱拳道:“敢问老丈,可是此地主人?”

那老人夫妻,双目闪光的上下打量著三人,忽然呵呵大笑,道:“阁下才是主人!老夫乃是过客,是专为阁下守护这一份资财的。今日你终于来了,好,好,好,就交予你吧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此屋虽为家母所购,但并不知道洞中有何资财,老丈既已先行发现,理应属老丈所有,小子怎敢妄取!”

那老丈望了老太婆一眼,复又“呵呵”笑道:“小哥儿不必客气,令堂早已买下此地产权,无论地上地下,皆属你李家之物,老夫又岂能妄取?”

李玉虎一惊,道:“老丈高姓大名,怎知小子姓李?”

老太婆也是眉开眼笑,道:“你不叫李玉虎吗?咱们灵儿嫁你为妻,我这做老娘老爹的,哪能不知道?”

李玉虎又是一惊,仔细看时,两老与林灵确有几分神似,不由恍然,疾步上前跪倒叩道,道:“原来是泰山泰水当面,小虎李玉虎拜见……”

李小虎与琳儿也一同跪下行礼,小虎道:“原来是岳父岳母大人,啊!不对,是老大的……”

那老丈“呵呵”大笑,扶起李玉虎来,说道:“贤婿一拜已足,快请入内侍茶,老夫好做交代!”

老太婆上前拉起小虎、琳儿,笑骂道:“你这小子过河柝桥,自以为化身在外,就可不认老窝了吗?”

小虎脆声笑道:“小子不敢!不过老大天性风流,孽债甚多,小子为免波及,没事还是躲远一点的好,您老说是不是?”

老太婆被他逗乐,笑道:“我看你是天性自私,想独霸著这位好姑娘,不肯让老大分沾,对不对?”

小虎一听,不由急红了脸,脆声辩道:“您老别这么说,琳儿她未具实体,又未成人,怎么能……”

那老丈“呵呵”大笑,道:“小子别发急,你老泰水逗你玩的。”

说话之间,五人已入石洞,只见里面珠光嵌顶,温暖如春,甬道曲折,处处珠光宝气,金碧华丽,竟像一个地下宫殿一般。

二老见三人吃惊样子,便将他们引进一间客厅,分宾主坐下,那老丈方道:“这地方本是蒙古王爷所建,元亡之时,那王爷把抢来的珠宝玉器均存放此处,随军逃回沙漠,不知所终。至明朝建立,此地数易其主,老夫夫妻便迁来此地潜修,也顺便替女儿保留下这份嫁妆。不过,你别以为这些都是蒙王所留,其中的居室布置及名贵珠宝,可都是老夫两人,历时近二千馀年采集而来的呢!”

说著,指了洞口一粒不大起眼的紫色大珠,道:“像这一粒避尘珠吧!看起来虽不光亮,可是此洞了无点尘,却全是它的作用:日后若去沙漠,带上它更可避免飞沙袭来!端的是人间至宝呢!”

李玉虎起身道:“小婿虽想将李府设在此处,可是只要在前面活动已足够了。

两位老人家仍然可以居住此洞啊!何况灵儿过去,远离膝下,时常想念,等她来京,正好团聚,两位为何非要离开呢!“那老人长叹一声,道:“实不相瞒,老夫之妻,最后一劫不及百年,目前正须静中参修,哪有功夫再图儿女情长,何况灵儿这个丫头嫁你之后,有得忙的,也没功夫顾到两个老的,算了吧!还是识相走远点吧!”

李玉虎伸手在腰上,摸出两个玉瓶,双手呈上,道:“孩儿此处尚有九转赤龙丸、九转上清丸各两粒,请岳父收下备用。至于说要另外觅地潜修,小婿在长白所留的暖谷现在正好空著,那儿尚有玉髓灵泉及各种珍贵药材及道书,均可供两老自由使用,不知岳父岳母可中意否!”

两老“呵呵”大笑,老太婆接去玉瓶,道:“算你还有点良心,也不枉咱们养育灵儿一场。就这么办啦:咱们两把老骨头,就去替你看守金库去吧!”

李玉虎大喜道:“灵儿现在大平牧场,两位要去长白,是否也顺便探访一下,以慰灵儿的思亲之心呢!”

那老丈笑道:“好,好,就依你吧!”

李玉虎道:“今晚孩儿收伏的鹰群即将飞回,明晨一早可著令鹰王冠军,背负两位老人家前去!”

那老丈笑声不断的连连点头,道:“好,好,今晚你把几个老婆带来此地,先给老两口认识一下,明日一早,这地方就送给你啦!”

李玉虎起身告辞,道:“孩儿大约三更才能过来,希望不致打扰了两位清修。”

林老夫妇起身送客,道:“林家大门永远为你小子敞著,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。”

说罢,又指著石塔底层,道:“洞门机关就在石桌上,左旋一、右旋二,洞门自开,而里面的开关则是这个玉石花瓶。”

原来洞门里边,壁边有一个半人多高的玉石花瓶,此时则插满菊花,若是不说,真是谁也想不到,它便是开启洞门的枢纽!

三人匆匆出来,先未留意,及到石楼中央门边才忽然发现,水池之中,不仅已注满半池清水,水面上还飘著丝丝白雾,那水居然是个温泉!

李玉虎三人大喜过望,关锁了楼门,立即回飞,一直来到市区,才改用六合步法,走回清平楼。

此时已过中午,前面酒楼已送来精致饭菜,而孟巧娥及张出尘等人,也正在等候。

三人一进去,李玉虎立被请到饭桌用餐,小虎则在一边叙说经过。

他“叽叽呱呱”的报告,听得大家个个称奇。孟巧娥怔了半晌,道:“灵儿的父母是何名号,本领如此之大,说不定是江湖上有名的隐侠呢!”

李玉虎三人一怔,旋即大笑。李玉虎笑道:“这一点倒忘了问!不过他们不喜欢出风头,更不会管别人闲事,无论叫什么姓字,一定没人知道!”

接著翠儿也报告,道:“爷,你知道吗,咱们带来的金沙有九成以上纯度,目下市价,一两黄金换二十两白银,九成应该是十八两才对,可是那通宝的夥计好坏,一两只肯换十五两,硬是想吃咱们呢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差不多啦!他们收了去,还要下炉冶链,除去杂质,也总要花费啊!你们换了没有?”

翠儿笑道:“大姊叫莲妹提一小袋去,可是找不着小袋子,莲妹就提了一竹篓去,一共有两百二十斤,合三千五百二十两,乘十五倍,一共换了五万二千八百两银子。”

接著她“嗤嗤”笑弯了腰,好半晌回不过气来。

李玉虎莫名其妙的瞧著她,也不由跟著笑了。小虎道:“你神经啊!笑什么嘛……”

翠儿好半晌,挟著泪水,道:“哎唷,哎唷!我是想到通宝的那个夥计,他瞧见莲妹一手提著进去,以为很轻,结果他使出吃你力气也没移动分毫,但莲妹一手又替他提到大秤上,秤出两百三十五斤。后来全又倒了出来,几乎是一锭一锭的检查,又秤了空篓子加麻袋,合计十五斤。随后又一小盆、一小盆的重新上秤称过,还是两百二十斤。哎唷,你没见他看莲妹的表情,简直绝透了……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这也难怪,平常一个大男人不见得拿得起两百斤石头,何况是金子!莲儿毫不费劲的提著走,怎不叫人稀奇?”

孟巧娥笑道:“为娘也提过几下,不觉得有多重,初初一称,还真吓了一跳,以为他们的大秤坏了呢!”

李小虎笑道:“原来娘也是大力士啦!了不起!了不起!”

孟巧娥把他拉到膝上坐著,笑道:“还不是你这儿子孝顺,要不然为娘早已被折腾死了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娘是吉人自有天相,命长得很!娘,你老人家带她们做衣服去了吗?”

孟巧娥眉开眼笑的道:“做啦:每人做了五套,尘儿还记著你的身材尺寸,也替你由里到外做了五套呢!”

翠儿又抢著道:“爷,你不见绸缎庄有多热络了,连老板娘都出来亲自招呼!

她还以为咱们是娘手下的姑娘呢!一听是儿媳妇,啧啧,那肉麻劲儿噢,就别提了!“众人饭罢,又喝著茶聊一会,孟巧娥道:“昨夜都没睡好,先睡个午觉吧,一会不是还有事吗?”

李玉虎却道:“娘,儿想明日上午去长辛店人肉市场,买些佣人回来,院子里有不愿卖身的姑娘,是否也可以拨几个来呢?”

孟巧娥心中知道他的意思,尤其经过一早的相处,更知道这儿子必非池中之物,便道:“娘知道你的意思,下午我就回去一趟,把院子里的事都交给别人就是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这行业永远不会绝迹,儿子倒不是反对,只是不必自己坐镇呀!只要用人得当,说不定还是和娘过去一样,能救出几个好姑娘呢!”

李玉虎语音一顿,又道:“过几天儿去八大胡同走走,凡有逼良用刑的,儿子还想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呢!”

孟巧娥笑道:“这样最好,有几家实在不像话。好,你去休息一下吧!娘待会回去,自有分寸!”

李玉虎回到东厢,见屋里堆满了一大堆东西,不由笑道:“什么东西啊!这么多……”

张出尘笑道:“有被褥,有用品,现在看著很多,打开了各屋一散,全不见了!”

李玉虎进入帐篷,躺下休息,道:“别全留在这里,晚上咱们搬去香山,那里才算是咱们真正的家呢!不过我瞧,后洞之中,岳父母已替咱们收拾了不少,前面大楼可得要好好花一番心思布置了!”

他忽然心中一动,对外边的李小虎,道:“下午你随娘回去一趟,把那两只小猴儿带来,放在洞口,正好替咱们守卫!”

张出尘三人本来要去整理东西,见他要睡,便一同进来相陪,不多时均已甜然入梦。

申时刚到,李玉虎翻身起来,叫醒张出尘,道:“咱们约的人快到啦!出去等著吧!”

过不多久,王领班亲自带一身劲装的一名镖师进来。

王领班首先恭谨行礼,道:“禀少东,长辛店大安镖局赵局主到!”

李玉虎站起身来,拱手抱拳道:“欢迎!欢迎!在下李玉虎,这位是内子张出尘……”

那赵局主体型中等,年约四旬,一脸风霜愁苦之色,不过狮鼻海口,唇角法令特长,相貌十分熟悉,心头百念一转,已知这人曾去过丽奇院内的小楼,是他母亲的朋友之一。

而赵局主骤然发现约他来的,竟是个未满二十的弱冠少年,不由十分失望,但既然来了,总得谈谈,只好尽量压住失望之情,抱拳道:“在下赵守恕,现任大安局主,听说阁下想接手经营大安,特来候教!”

李玉虎见他已不识得自己,便不点破,只邀他落坐客位,王领班主动去倒茶,李玉虎主位相陪,张出尘坐在下首,随即,李玉虎诚恳的道:“在下昨日方由辽东返回,有心做一番事业,今晨听说贵局想要盘让,才相请商谈,请局主勿怪卤莽!”

赵守恕长叹一声,道:“镖局这行饭,必须刀口舐血,哪是好吃的行当!在下是见阁下英俊不凡,才说这话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如此说来,局主是已经不想干了?但不知如何盘法?”

赵守恕苦笑,道:“鄙局因失了红货,要理赔失主百万两银子,才忍痛盘整这份祖业。本局在南七北五十三省中,薄有名声,先父当年创业甚早,在长辛店十六家镖局中招牌最老,镖局的占地也最大,光是物业,现值约五十万两,加上车马百辆,人手近百,以及商誉路线,应该也值二、三十万两的。”

李玉虎道:“局主诚实无欺,几十年商誉,一大片人手物业,才只要八十万两,不是太少了点吗?”

赵守恕脸上一红,道:“本来是可以多要点的,只是鄙局新近失镖,怎好狮子大开口,漫天要价!”

李玉虎忽然语气一转,问道:“请问局主,失主求赔,限期多久?若是能够追回,还要卖吗?”

赵守恕心中有些生气,但眼见李玉虎态度诚恳,不像有心戏弄,便坦诚回答道:“失主限期三个月,若能追回失去红货,在下再没出息,也不会出卖祖业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好,局主有这份守业之诚,让人敬佩。但在下还有一事不明,既然还有三个月期限,局主不做追镖打算,为何先卖祖业呢?”

赵守恕苦笑一声道:“实不相瞒,这两件事在鄙局看来,都不容易。鄙局总镖头乃是在下师叔,艺出少林寺,这次竟然把命给弄丢了。以在下身手,即便找著下手的歹徒,只怕也是白搭,而且近三年来,长辛店先后有三家镖局都在同一地段死人失镖,至今还未查出下落,何况鄙局只有三个月时间而已?”

“不过,鄙局也不会就此罢手,早已上报师门,请求支援。但等援手一到,便要去山东地段搜求凶徒下落,只是,这一来旷时费事,只怕已过了三个月期限,为了保住信誉,也只好做最坏打算,先筹足了银两,赔了失主再说!”

李玉虎“哈哈”一笑,道:“原来局主是双管齐下,并不是真想出卖大安。

在下有心想与局主合作,共同经营大安,负责追回失镖,但不知局主意下如何?“赵守恕一怔,正不知如何回答,门外一阵嘻笑声传来,扭头一瞧,孟巧娥已然带著二十多名女子走了进来!

赵局主更觉意外,起身叫道:“孟大姊,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?”

孟巧娥“咯咯”笑道:“赵兄弟,你还不知道啊!这清平楼可是大姊的产业,而他,就是大姊的儿子啊!”

赵守恕望望李玉虎,见他与孟巧娥果然有五分相似,不由“哈哈”笑道:“怪不得我一看就觉得这位很面熟呢:原来是小虎儿啊!”

只听厅外一阵脆声笑语,道:“谁叫我啊!小虎儿在此……”

语声中,众女子身边忽然钻进来一个十岁幼童,玉面朱唇,头梳朝天辫,一身绛色丝绸童装,还拉著一位羞花闭月的小美人,冲著赵守恕做个鬼脸,又道:“赵叔,你好!多年不见,发财了吧!”

赵守恕大吃一惊,指著他道:“你,你,是小虎儿,那他,他……”

孟巧娥笑道:“他是小虎,他是玉虎,都是大姊的儿子,明白了吧!”

赵守恕口“吃”的道:“大姊有两个儿子?小弟竟不知道?真……”

孟巧娥笑著摇摇手,邀他落坐,道:“这事先不研究,先说正经事要紧。”

接著她转头对张出尘,道:“出尘,见过赵叔叔了吧!这群丫头交给你啦!

你先去安顿她们一下吧!“

那群女子最大的十五、六,最小的十二、三,都长得十分秀丽。

张出尘应了一声,挥挥手带了她们出去,小虎也跟著溜了。

孟巧娥笑道:“赵兄弟,你和小儿谈得怎么样?……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娘,孩子了解了赵叔的处境,提议要和赵叔合作,负责把失镖追回,赵叔还没答应呢!”

赵守恕道:“不要说冲著大姊面子,光凭这追回失物四个字,你要干局主,赵叔叔也得答应啊!不过,贤侄,说句老实话,镖行是个辛苦营生,你放著少东不做,何苦自讨苦吃呢?大姊你说是不是?”

孟巧娥笑道:“儿大不由娘,大姊管得了吗?”

李玉虎道:“赵叔,说实话,侄儿也不会真要去您老的镖行上班,不过将来辽东有一批人手需要在您的镖行卸货息脚,倒是真的。不过,这是后话,现今首务还是先把红货追回来,才是正经!”

赵守恕发笑,道:“赵叔当然知道,可做案匪徒凶残毒辣,武功高强,形踪飘忽不说,做案时现场更不留一个活口半缕线索,上哪里去找他们?”

李玉虎愕然道:“真的!这手段未免太过分了。赵叔刚才说,三年来已有三家死人失镖,难道都如此吗?”

赵守恕道:“当然,而且死者的伤口都是一样,乃是被一种极为锋利的快刀斩死的,这也可以说是唯一的线索了!”

孟巧娥忽然道:“赵兄弟,你们这次保的不是暗镖吗,怎么会走漏消息呢?”

赵守恕苦笑摇头。李玉虎断然道:“小侄有一条行险之计,不知是否可行,请赵叔斟酌!”

赵守恕神情一震,忙道:“什么计,快说来听听!”

李玉虎道:“咱们走一趟老路,再请如意珠宝坊出面,托贵局保镖,仍走原来路线,若是这帮匪徒,敢再出面拦劫,岂不正合孤意吗?对了,出事的地点远吗?”

赵守恕道:“地点在山东历城附近山区,骑马快则三日,慢则五日。贤侄之法可行,不过却有两点难处:其一,如意珠宝坊所托的红货,据事主事后透露,乃是户部尚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在市面上买来的宝石,特别送到如意坊加工,托本局送往南京,为驻守太子贺寿之礼。为此如意坊被两面逼得要自杀、脱产,哪还有能力再拿出贵重宝石托保?其二,赵叔有自知之明,即使如意珠宝坊再托保,赵叔便是亲自出马,怕也……”

李玉虎微微一笑,道:“如意珠宝坊真要脱产,小侄有意将它盘下来做,所以第一点不是问题,至于第二点,目前只好由小侄陪赵叔走一趟,如何?”

赵守恕不信道:“贤侄,你别开玩笑,万一有什么闪失,如何向孟大姊交待……”

李玉虎知道不露一手,难以让他信服,因此微微一笑,道:“赵叔囊中的燕尾镖,借来一用,小侄变个戏法给你看看!”

赵守恕这次来未带兵刃,但一向暗器不离身,也以这燕尾镖成名于江湖,混了个燕尾追魂的绰号。听他一说,便掏了一只给他!

李玉虎一手拿著五寸长的燕尾镖,一手并指如剪,在镖上剪了三下,三刃的镖身,无声无息的断成三截,跌在地上,好像那纯钢已变成了湿面团。

赵守怒目瞪口呆,揉揉眼在地上拿起镖尖一看,断处如同刀斩,平顺整齐。

哪知李玉虎技不止此,又把地上的两段拾起,放在掌中,并把赵守恕手上的尖端拿去,合在一处,用手握处,一阵清烟飘过,李玉虎左掌打开,把一只完完整整的燕尾镖又送到他面前,笑道:“原物奉还,赵叔请收回吧!”

赵守恕在他红如朱沙的左掌心捏起自己的镖来,只见镖身紧合,哪有一丝裂痕?他大叹一声,正待收起,眼一花,镖忽又到了李玉虎手上。

只见信手一挥,那镖缓缓飞出门外,直向五丈外一株巨松之上射去!

巨松枝头,此时正停著一只麻雀,眼看那镖射到,双翅一震,便已飞起。赵守恕、孟巧娥都不由暗道:“可惜!”以为他失手让麻雀躲过一劫!

哪知,不知如何,麻雀忽又束翼落在镖上,竟随那镖在十丈外缓缓兜个圈子,回头又射回房中,落在李玉虎掌上。

而那只麻雀受到地附在镖上真元的约束,外表看去,竟像是养熟的一般,仍站在镖身上,“吱喳”的叫了两声。

李玉虎微微一笑,道:“谢谢你的表演,去吧!”

随即内力一收,那麻雀失去约束,立即展翅飞去。

赵守恕如梦方醒,道:“乖乖,孟大姊,您看见了吗?”

孟巧娥嗤声一笑,内心里对儿子这份功夫与巧思,万分满意得意,似撼实喜的道:“他啊,不过仗著一点巧思骗人,赵兄弟可别上当啊!……”

赵守恕神色一整,起身道:“贤侄,刚才你说要与愚叔合作,现在愚叔正式以局主身分,恭请贤侄担任大安镖局的总镖头,万望贤侄俯允!”

李玉虎“哈哈”大笑,把镖交还,顺手按他坐下,道:“小侄暂时接任此职,不过等追回失镖之后,赵叔可得另请高明才成哩!”

赵守恕慨然道:“这是后话,以后再说吧!现在赵叔可是全靠你了!明儿一早,我就把聘书送来……”

李玉虎笑道:“明日小侄想去人肉市场买几个佣人,正好到镖局一趟,一切细节到时候再商议吧:此刻咱们又有客人到了!来的大约就是如意珠宝坊的主人吧!”

他话音方落,不多会一名新来的丫头引了一个肥肥胖胖的客人到了门口。

那丫头道:“启禀少东,如意珠宝坊当家钱大器老板到!”

李玉虎“哈哈”一笑,迎到门口,道:“钱老板请进,在下李玉虎,有幸学钱老板大驾光临,实在有幸……”

钱大器五短身材,肥如圆桶,年不过四旬,一脸的精明样子,与一般的胖子大异其趣!

他见李玉虎虽说生相出奇俊美,身体出奇的高躲健硕,一副文质彬彬的态度让人乐与一谈,但究竟年纪似乎太轻,不像个团团大富翁的样子,不由心生轻视,大剌剌一拱手,道:“原来是李兄,幸会,幸会!”

他说著时一脚跨进门口;望见孟巧娥、赵守恕在座,不由一怔,神色一冷,又道:“怎么赵兄也在此地,没去山东访寻失镖吗?孟大姊不在丽奇院纳福,怎地也有兴趣淌这趟浑水了!”

孟巧娥冷然一笑,道:“钱老板,咱们也算是旧相识,听说你最近很不得意,想顶让珠宝坊,特别替你找了个客人,乃叫小二去三催四请,到现在才来啊,架子倒是真大呢!”

钱大器知道孟巧娥在京师之中是有名的母老虎,谁也不敢惹她,此刻一听这话,忙堆笑道:“孟大姊,你这么一说就冤枉小弟了。店里的夥计去了几趟没错,可只说店里来了个财主,并没提大姊与这事有关哪!否则,小弟还敢不早些来吗?”

孟巧娥放出微笑,说道:“好,钱老板,算你有理,请坐吧!这位李少东确有诚意,你就痛痛快快说个数目吧!”

钱大器客位落坐,道:“好,我的情形,赵兄既已在座,想必各位都知道了,要不是被人家逼急了,打死我我也不肯卖啊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贵坊的情形,赵局主确是提过,您老就开个实钱,让在下斟酌!”

钱大器肥手一拍,道:“好,痛快,就冲著孟大姊面子,老弟你只要出一百八十万两,如意坊一片屋业生财全交给你了,怎么样?够意思吧!”

孟巧娥笑道:“太多了吧!贵宝号老身可是光顾过,凭那点不值钱的几件首饰,值得了这么多吗?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若是加上失去的宝石,倒是不算太贵,不过,若是日后大安把失镖追回,或是作价赔付,算谁的呢!”

钱大器断然道:“谁把如意坊接去,自然算谁的。老弟你也知道,那一串三十粒红宝石,颗颗如卵,是户部尚书对东宫太子的寿礼,不算工钱,光宝石每粒足值万两,经本坊精工琢磨,以金丝串连,可就成了无价之宝了!所以尚书要本坊赔一百万两,我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……”

李玉虎心中一动,道:“如此说来,若是寻回失物,或是找到三十粒同样的宝石,就可作价一百万两了,对吗!”

钱大器心中不信有人有这本事,乃道:“好,别说十日之内寻回原物,便是真有三十粒同样红宝石,本坊就算你一百万两。但丑话说在前头,若超过十天,一百八十万两可是一两也不能少!”

李玉虎点点头,道:“好,在下马上拿出三十颗来,算是定金,不过有一个条件希望钱老板答应!”

钱大器半信半疑的道:“什么条件,老弟先说说看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宝石串成之后还给原主,是否还要送去南京献给太子?若是如此,在下的条件是,仍然要请大安镖局护送!”

钱大器吸了一口气,道:“可是可以,但万一又丢了呢?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这一次保证不会,不过为防万一,在下答应由大安镖局赔偿六十粒同样的宝石!”

钱大器又长吸一口冷气,道:“老弟,你不是开玩笑吧?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口说无凭,在下先拿出宝石,让钱老板过目,若确认无误,咱们立刻签下两份合同!”

钱大器肥手一鼓,大笑道:“痛快,痛快,我老钱在商场上混了二十年,还没见过老弟这般豪客,行!一切依你所言……”

李玉虎已然传音出去,要张出尘准备。此时他语音未落,翠儿已手执托盘,莲步姗姗的走了进来!

钱大器陡觉眼前一亮,托盘中滚圆的三十粒红宝石,映著翠儿一身翠绿,白璧也似的脸庞,不由令人大是惊艳,疑为天上仙子临凡降世。

李玉虎接过托盘,放在钱大器身边桌上,道:“钱老板,你验验看,是否和原失物一样?”

钱大器努力由翠儿脸上收回目光,拿起宝石,一粒粒验著,三十颗验完,方始长叹一声,道:“若不是没有本坊琢磨串连的痕迹,我还真以为就是那三十颗呢!”

接著,张出尘、余玉莲一人托了一个托盘,上面放了四张墨渍未乾的合约,一先一后的走了进来!

李玉虎先后找过去,对未乾的合约吹一口气,放在桌上,道:“钱老板,合同这般写法,你满意吗?”

钱大器望著两位艳光照人的美女,真有些疑真疑幻,一时竟然忘其所以。李玉虎朗笑一声,道:“钱老板,赵叔,容在下介绍一下,这三位均是贱内,论排行则是老大,老五及老六。”

钱大器被他笑声一震,清醒过来,一听这话,心头狂跳几下,暗道:“这小子真有办法,像这等天仙一般的美女,我老钱只要一个,也就得整天鲜花供养了,他,他……”

心中想著,拿起暗香浮动的合同,一一细读,不仅字迹秀丽有力,更且把双方一切权利义务条述简明,毫无瑕疵,不由得长叹一声,道:“好,好,言简意赅,完美无瑕……”

当下毫不犹豫的拿起盘中毛笔,在四张合约后面签下名字。

李玉虎主签了两张买下如意珠宝坊的合同,赵守恕则签下保镖合同,不过李玉虎自愿做大安镖局的连带保证人,所以也跟著在后面签了。

而孟巧娥则以见证人身分,在四张合约上也签了名。

张出尘令丫鬟送上一方绸巾,钱大器小心翼翼的将红宝石包起,拿了两份合约便要告辞。李玉虎留他不住,只得道:“钱老板回去之后,先别对外公布贵坊易手的消息,十日后,在下陪同赵局主取货,等平安送达南京,取了回执返回再谈如何?”

钱大器连忙答应,便把红宝石放在怀内,告辞而去。李玉虎亲自送到小院门口,王领班正巧过来,道:“启禀少东,厨下已然准备妥当,请示少东,要在何处用餐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当然要和各位一齐吃啊!你先遣两位兄弟送钱老板回府,回来之后,立即开饭!”

王领班恭声应是,陪著钱大器出去。

李玉虎回到里面,宣布道:“等会大家一齐到前面聚餐,赵叔不是外人,请留下品尝评鉴一下本楼的手艺如何?”

赵守恕对李玉虎的功力能力财富及艳福等等,已产生莫大兴趣与好奇,正想与他多接近,闻言正是求之不得,立即爽快答应下来!

片刻之后,王领班又来相请。李玉虎陪了孟巧娥、赵守恕先行,张出尘三人则率新来丫头,一同穿过回廊,到达前面大厅。

厅中已满满坐了六桌,均是店里的工作人员,共有六十人,一见孟巧娥母子进来,立即起立鼓掌,表示欢迎。

李玉虎俊面含笑挥手,道:“各位兄弟请坐,今日聚餐同乐,大家尽量开怀畅饮,千万不要客气,有什么意见,也可以尽量敞开来说。”

这一阵语声,清楚悦耳,虽在如雷掌声之中,每个人仍听得清清楚楚。

众人望著他高人一头的身材,飘逸出超乎想像的年轻潇洒,更加上领班早已传达的加薪消息,不由个个在惊讶之中,产生了一股喜爱敬仰之心。于是,掌声更是热烈。

李玉虎先让母亲与赵守恕坐下,他自己则站在下首,为众人一一介绍随后进来的三位夫人。众店夥初见三位美女,直似天仙下凡,心中又是猜疑,又是羡慕,鼓掌声更是响彻大厅!

待众丫头也已坐定一桌,李玉虎乃举手止住掌声,又道:“本人此次返乡,决定好好做一番事业,为乡亲们多制造几个就业机会,所以除了这座清平楼,已暂时接受大安镖局赵局主的邀请,担任大安的总镖头,另外还想再盘下几家钱庄、珠宝行等等,所以今后不可能长驻本店与各位分劳,好在各位都是熟手,只要通力合作,各守住自己的岗位,相信在孟掌柜及王领班带领之下,必能站稳脚步,共谋发展。”

说罢,他拿起酒杯,又道:“来,本人先敬各位一杯!饮过此酒,咱们便是休戚与共的一家人了!乾!”

众人纷纷站起乾杯,齐声道:“多谢少东!……”

孟掌柜与王领班一同起身,由孟掌柜开口,先道:“少东文武兼资,胸怀万有,对店中兄弟宽宏仁爱,兄弟们十分感激,誓言忠心不二,共创生意佳绩。现在小人与王领班仅代表全体兄弟,敬夫人及少东、少夫人一杯!”

这一杯饮下,桌上夥计自动分出十人,下厨端菜,不多会,一道道热气腾腾的佳肴上桌,引得人食指大动,酒兴大发。

李玉虎又道:“本人与内子均不善饮,但各位可以放量。好在还有两天的休息时间,各位不必顾虑!”

众人经过他这番鼓励,立即猜拳行令,开怀畅饮起来!

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时辰,方始结束。赵守恕与他约好后日相见的时间,才怀著满腔兴奋回去。

李玉虎等人回到后院,安置下母亲,立即对张出尘道:“今晚看来是搬不成了。不过,现在咱们快去香山看看,一者等候冠军到来,安排岳父岳母远赴长白,二者你也去查看一下,看明天该添置些什么东西!”

翠儿道:“爷,我也想去瞧瞧!”

张出尘笑道:“还能少得了你吗?莲妹,带著文房四宝,等会好记下该买的东西!爷,二爷他们呢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他俩带著一双猴儿,早已去了!快走吧!”

此际天已入夜,李、张两人施展六合神行步法,各带著一人,贴著低空飞行,不到盏茶功夫,已然抵达!

张出尘三人第一次来,望著这雄伟的石坊石楼与广场,都十分振奋,翠儿忍不住脆声道:“哇!好大啊!爷,咱们只有几个人住,会不会太冷清了呢!”

李玉虎笑道:“谁说只有咱们几个,等日后全部执事到齐;只怕还不够住呢!

不过也不必担心,万一不够,对面还有块十亩大的农地,可以再建一片庄院!“进入大厅,李玉虎又道:“这客厅餐厅虽已有桌椅,可还需要其他配置,楼上也还有二十几间卧室,等会你们好好计画一下,看该添些什么东西!”

说著已领头穿堂而过,走入后院。

后院里本该是一片黑暗才对,但哪知此时整个庭院竟笼罩在一片红艳艳的光华之中,地上布置有致的盆景矮树、老梅,也染上一片温暖的粉红。

四人都甚诧异,仔细一瞧,原来在三丈多高的小楼石墙上,不知何时,浮雕出一条飞龙,张牙舞爪,神态活现,而两道红艳艳光华,便是由龙的双眼射出。

翠儿鼓掌脆叫道:“哇,好棒啊!”

她语声未落,只听小楼下层已传来一阵脆语,道:“老大才来吗!岳父、岳母大人已等候多时了呢!”

李玉虎四人疾忙走近,果见小楼之下,林灵的父母,与小虎、琳儿都在座中,桌子上堆著几盘鲜果,两只小猴儿正坐在果盘边大吃特吃,正是小金、小白。

李玉虎急忙施礼,一一为三位夫人介绍。又见两人的白发已然变黑,不由多看了几眼。

那长袍宽带,目闪奇光的老者,“呵呵”笑道:“贤婿快快坐下,老夫夫妻受惠非浅,下午服过贤婿所赠的灵药,不仅功力倍增,丹气更是精纯,连这满头白发都变回黑色,实在感激之至!下午无事,便将庭院略加布置,各位还满意吗?”

小虎抢著道:“你们还不晓得,岳父的雕刻真是妙夺天工,看见那条飞龙了吗?那就是他老人家的作品,为了使此园四季长春,还特地嵌上两颗火龙珠呢!”

众人这才恍然,林灵之母这功夫,拉著张出尘三人,不住的打量端详,红艳艳的脸上一直带著慈和笑容,此刻笑道:“出尘孩儿已有身了吧?看样子日后必生龙子……”说著在抽中摸出三方玉佩,分别递予三人,又道:“这三个玉佩,乃是老头子以万年温玉雕成,功能保温益气,常时带著,必有好处。这算是老身夫妻的一点见面礼吧!”

那王佩色做艳红,入手温暖宁心,知是宝物。张出尘道:“多谢厚赐,晚辈等实在受之有愧……”

林灵之母笑道:“听说你是大姊,从前又担任过玉女宫宫主,这家宫之内的和睦,生活起居的安排,就全靠你了。来,来,来,趁现在有空,快随我进去一下,洞中的安排,老身一总先交予你,就算是灵儿的嫁妆吧!”

随即两人起身走入后洞,翠儿一拉余玉莲也要进去,忽听空中传来一声鹰鸣,小虎忽的身化一道金虹向空中射去,而李玉虎已开口道:“岳父且请宽坐,小婿等先到前面迎接鹰群,你们也来帮帮忙吧!”

桌上的两猴“吱吱”叫著,飞速的向前奔去。林灵之父起身笑道:“走,老夫闲著也是闲著,一齐瞧瞧吧!”

众人一同穿过大厅,来到前面,只见小虎跨坐在鹰王背上,正在盘空下降。

鹰王此时已现原身,双翅展开,宽有三丈,一双粗如象脚的巨爪之下,居然抓提了一辆四轮马车。

只见它缓缓落下,将马车轻轻放落石地,它自己则落在马车之旁,用它苍老的粗嗓子,说道:“见过府主!奴才已将大平的存金全部带来,里面还有三位夫人的书信,请府主瞧瞧!”

小虎闪身钻入车蓬,拿出一只革囊,由里边摸出一封信交在李玉虎手上。

李玉虎打开一瞧,只见上面写道:

“字奉玉虎夫君:君示敬悉,知婆母安然归,不胜之喜!妾等在此,己操兵两次,一切尚称顺利。前在暖谷移来金沙、宝石,由冠军等一次送还,以应急需,此地已无存馀。夫君与大姊两妹,虽才去京一日,妾等己有三秋之感,盼速返辽,共赴沈阳会师也!”

下面则是张出云、朱如丹、林灵三人的签名。

李玉虎看罢,收在袋内,只见鹰群次第降下,都带回一个特大竹篓,于是笑道:“冠军,辛苦你们了!先休息一会吧,此地便是咱们的李府,以后你们也以此为家吧!”

鹰王冠军抬头四处打量,道:“那石楼顶上不错,奴才们可否在那儿建个窝!”

原来石楼乃是平顶,上面一片平台,足有十多丈长、三丈多宽,四周还有一圈石砌的护栏。

李玉虎笑道:“好是好,你们十二个压上去,会不会把楼压倒?可要考虑考虑!”

鹰王冠军两边看看,一声号令,群鹰左右各四,飞落在广场两边的平屋顶上。

冠军又瞧了瞧,才道:“正中楼顶,由奴才与亚军,及一号、二号为居,其他分居两边,该不会有问题!”

李玉虎点头称好,又道:“你们先休息一夜,明晨再到鞍山一趟运一批金子来,回去的时候,顺便把本府的岳父、岳母送去大平。”

接著,他又介绍鹰王与他岳父认识,道:“岳父,它乃千年鹰王,孩儿为它取名冠军。这一群大鹰则是它招来帮忙的……”

那林灵之父虽潜修近二千年,精通易数变化,对女儿林灵与李玉虎的结合也只能推知大概,并曾偷偷看过他们,但对他们的遇合与作为,实在不十分清楚。

此刻见著鹰王,竟然口称奴才,为他执役,心中不由暗奇。

同时,他也是异类出身,性情和善谦虚。一听这话,便对鹰王拱拱手,“呵呵”笑道:“老夫林之栋见过道友,请道友多多指教!”

鹰王冠军笑道:“林老先生,不必客气!你既是家主人的长辈,也是奴才的长辈,指教二字,可当不起!”

李玉虎此时才知,原来岳父叫“林之栋”,于是笑道:“两位别客气啦!有话明早起程再说吧!冠军,你去休息,我们要赶快把东西搬进去,等会儿我还有事要办呢!”

此时张出尘和林灵之母也走出来,大家一同出力,把车上之竹篓金沙宝石先运进大厅,堆在左手房内,最后竟堆满了一个半房间!

李玉虎待一切都安顿好了,又道:“出尘,我和老二要去皇宫走走,你就先写封信告诉出云她们,后天有空,先带冠军去一趟鞍山,如果没有特别的事,叫她们三个先回来一趟也好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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